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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成禪師對你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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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踩住情緒的煞車》(下)---「太主觀」,愈老愈悲哀

很多人都有「太主觀」的問題,這就是所有夫妻問題、親子問題、種種人際關係的課題裡面,最原始的問題根源!一個人只要改得了這個習慣,人生中絕大部分的「地獄」都可以轉變成「天堂」,用另外一個角度講,你的人生真的是可以從「失敗組」翻身成為「勝利組」的。

所謂的「太主觀」,就是比較沒有「自我檢討」的這種反應模式,這樣的人都喜歡「扣別人帽子」;也就是遇到事情還沒有好好思考,就會反射性地,立刻地做出反應(包括情緒)。如果是學歷高、自己覺得自己很聰明的人,一旦養成了這種個性,那麼他的人生即便一開始贏過別人,後來也一定會反轉向下,這也就是俗語說的「少年得志大不幸」。因為一個人如果太年輕就成功,很容易變得自負,習慣輕率地對任何事情做出評價,那麼他跟別人之間的溝通就會愈來愈不良;然而一個人的命運,其實是取決於別人跟他接觸、溝通之後,對他所產生的印象的。

要避免主觀,只要時時提醒自己:不管任何人講話,都一定有他的「道理」---不是「對」或「錯」的那種道理,而是指人一定會在他自己的相對位置上,有他當時的需要和看待事情的角度。如果你不要在那個當下急著去反應,而是可以給出空間,多想一想,多揣摩一下對方的處境,再去決定要怎麼應對,只要能改變成這個模式,你的人生就一定會受益無窮!因為這樣的你,才會用比較成熟的處事方式,獲得比較好的人際關係(好的緣分);那麼你的人生就能夠順利發展,不會讓自己的「主觀」,一直變成「搬石頭來砸自己腳」的絆腳石。

遺憾的是,主觀的人通常不知道自己主觀,所以你很難跟他溝通,如果你遇到一個人,你想幫助他,但是他正深陷在自己的主觀中,沒有自我檢討的能力,那麼這個時候你就不能用力地去跟他講什麼,這是沒有意義的,也是對你自己危險的。為什麼救生員要從溺水的人的背後去救援呢?就是為了要慎防對方因為亂抓,把自己也拖下水去了;同理,相信很多人也都經驗過那種想要幫助一個人脫離主觀,最後卻「惹來一身腥」的狀況,所以對於主觀重的人,如果他根本還沒有騰出可以討論的空間,奉勸你就不要因為介入,而掉入他個人因果的漩渦裡去。

不過人在看別人的時候都很清楚,可是會不會自己也是「常常不知不覺就落入主觀」的那個人呢?這要怎麼判斷呢?有兩個跡象可以給大家來判斷自己是不是一個「主觀重」的人:

1.對事情都會立刻有所評論、有所反應。

2.人際關係在大體上,怨懟比較多。

(當然,以上兩點也可以用來幫助你觀察一個新認識的同事或朋友,看他們是不是「主觀重」的人)

有智慧的人對於事情的反應雖然也會很快,但是人際關係上所成就出來的結果,一定是比較和樂圓融的,有他在時,事情也會變得更順暢;如果不是這樣,大概你就可以判斷這個人是「主觀比較重」,而非「有智慧」的了。

主觀重的人是很容易跟別人發生不愉快的,在不愉快的時候如果又沒有學會「讓情緒踩煞車」,就很容易開始在心裡頭「翻舊帳」,加重自己的不愉快和損失感,於是跟別人的相處一旦有過節,就會一直結怨下去。職場上會去寫黑函的常常就是這些人;而在親密關係上,他就會把自己和另一半變成「情緒伴侶」了。(註)

也許你不是一個主觀重的人,但是當情緒一來的時候,什麼人都會變得主觀意識強烈,然後就開始跟別人以怨懟連結,開啟「通往地獄的大門」。所以這裡要告訴你一個靈魂投生到地球來的必修功課,那就是:

學習讓情緒踩煞車。

什麼是「讓情緒踩煞車」呢?就是每當跟別人發生不愉快的時候,你要有能力做那個先對自己的情緒喊停的人。

為什麼要這麼做呢?因為發生不愉快的時候,若是任由情緒延燒,這很容易使你偏向主觀,使你與別人的溝通變糟,甚至產生怨懟,你就等於給自己開啟了通向各種不幸的大門了(而那就是「進入地獄」的意思)。而發生不愉快的時候,立刻對自己的情緒喊停,這才會讓你有機會脫離主觀,走向「天堂模式」。

又什麼是「天堂模式」呢?就是對自己的情緒喊停了之後,開始去細想:如果怎麼做的話,雙方都可以變得更好?這就是切入「天堂模式」了,你會讓自己更有機會跳脫你先天的命格(業力慣性),變得比原先的命盤所告訴你的人生,更有福氣,為什麼呢?高靈說,因為「讓情緒踩煞車」,是產生智慧的開端,而能夠產生智慧,就能夠創造過去的你所創造不了的局面。

其實事情都不是「對」或「錯」這麼截然二分的,衝突常常都是因為每個人在乎的重點,與所看見的角度不同,在不夠理解對方的「角度」下才發生的,如果你能夠先放下自己的堅持,去想一想對方的狀況,通常你都能夠找到更漂亮的處理方式。

剛剛說,在雙方發生不愉快的時候先喊停,是開啟「天堂模式」的第一步,但這一步之所以大家做不到,就是因為眼前的這一件事,其實還勾出了好多以往的「損失感」和「不甘心」(舊帳一堆),是這些不甘心在作祟,才讓你的情緒不願意停下來的。所以雖然你也知道,再這樣下去彼此的關係只會搞得更糟,可是就是會耐不住性子,情緒已經滿到喉嚨邊。如果有這個現象,那麼就表示,你的過去實在累積了太多讓你不平衡的事情了!因為已經累積了那麼多,所以現在你就變得很容易失控。那這樣的話,你就需要先花一些時間去整理以前的那些事情,好好釐清一下以前你們的相處問題,找到新的處理方向。當你整理清楚了、對自己的困境有了希望,你才會甘心放下以前種種,也才會比較願意當那個先把情緒喊停的人。如果你覺得當局者迷,要自己做整理很困難,那你或許可以來找老師幫你做整理,讓自己快一點找到幫助自己的角度,你就會更願意用積極的方式來面對現在的衝突。

其實當你能夠整理自己人生過去的「不甘心」,從「損失感」裡面釋放出來的時候,常常你會笑自己以前為什麼那麼傻,只能堅持那樣的想法和感覺呢。

「不甘心」其實是一種「心靈的毒素」,它就像重金屬對你身體的影響,如果長期累積,都沒有辦法「排毒」的話,一個人不僅會變得「很主觀」,這個「很主觀」還會演變成為輕度的「被害妄想」。也就是說,「不甘心」會使得一個人一旦覺得自己有損失,就會一直從這個角度去強化損失感,讓它加重擴大,然後他對別人或外在環境的怨懟情緒,也就會隨之升級,使得他愈來愈會將事情用「加害」」與「被害」的角度來解釋。如果這樣的狀況繼續任其發展下去,這些負面情緒真的會對腦細胞造成損傷,最後就真的會變成精神醫學上所說的「被害妄想症」了。

我們有時候會形容某些人「很玻璃心」,其實就是在形容這種輕度的被害妄想,有一些人你跟他作朋友(或是作為情人交往)的時候,剛開始你會覺得他人非常好,因為他會對你主動付出、非常體貼、甚至可以無微不至地替你設想,可是當你跟他更熟了以後,你就會發現接受他的付出,其實代價非常的大,因為他會對你最微小的一舉一動,或一個眼神,都非常注意,這個注意是在懷疑,你是不是「有一點點」不喜歡他?你是不是「有一點點」想跟他保持距離?所以漸漸地你會發現跟他相處時壓力很大,因為你感覺到你必須一直去解釋各種事情,並保證你的心是向他敞開的。

如果你發現自己就是這種,任何事情不由自主就會往壞的地方想的人,你要知道這樣下去,你的人生是不會有好結果的。所以你該怎麼去調整呢?方法就是,每次當你有個意念跑出來解釋你所看到的事情,而讓你才剛開始產生出情緒的時候,你就要清晰地在腦中跑一遍這句話:「剛剛那個是我想的,可是事實也可能跟我想的不一樣。」

這樣做會非常有效地,當場中斷那個情緒的增生,並且讓你自己清楚:「我想的」與「實際狀況」之間是有區別的!這樣你的內心就會有空間了;而當你的內心騰出了空間,你就會變得可以去看見你為什麼會這麼想,以及事實是不是跟你所想的真的一樣?通常,狀況不嚴重的人,透過練習這個作法,就可以讓你漸漸變得鬆綁,開始可以不被腦中的負面思考綁架。可是假如你已經有好幾次經驗,發現事情確實跟自己原先想得不一樣,可是就是有一股情緒推著你的腦子,一直在編織許多會被別人說是「鑽牛角尖」的情節,那麼你就要知道其實自己的狀況是比較嚴重的了,那這就建議你必須來找老師協助,這樣才是比較愛你自己的作法。

有「被害妄想」傾向的人,還有一種徵兆,例如有時看到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,你會莫名其妙想要賞他一巴掌,甚至想要殺了他,這類念頭會突然跳出來(雖然你不真的會去做);或是看到有人站在火車月台邊,你居然會有一個念頭會想要把他推下去,或是自己也想跳下去。如果你有上述這類情形,就說明你的內在有個你抓不住的部分,已經在把你往「地獄」的方向拉了,那麼你就絕對不能放著不管,這其中是有「因果」要處理的,而且也是可以處理的。

現代社會有這個部分的人其實不少,所以你無須自責或覺得自己很差,但你不能放任這個部分滋長,否則等你演變到別人也能察覺到你有被害妄想的時候,其實你已經回不了頭了。因為幾乎所有的人都會想要疏遠你,你的人生就會一直「莫名其妙地」面對一連串的「被拒絕」,因而四處碰壁。

在精神醫學上已經被確診為「被害妄想症」的人,你可以去看,他們到最後幾乎都會掉落到社會中經濟的最底層,如果連家人也拒絕跟他們生活的話,他們甚至就會流落街頭,變成了遊民之一了。

那麼,究竟哪些人最容易從「太主觀」,演變成「被害妄想」呢?

人生中,當你自己覺得,有很多該做的事都沒有做的時候,你就會討厭這樣的自己,可是討厭這樣的自己,卻又提不起勁去做,這樣的矛盾經年累月地循環,你就會是高危險群。

為什麼呢?因為這樣的你會一直跟別人比較,會覺得人家都一直在往上走,自己卻還是原地踏步,在這個「討厭自己又提不起勁」的循環裡面,漸漸你就會變成憂鬱症,變得很負能量;然後,這個討厭自己卻又渴望證明自己有價值的矛盾心情,就會變成一種「彆扭」---變成對自己、對別人都有攻擊性,並且開始比較激憤地去看待他人或社會,而變得非常主觀。於是碰到事情所產生的情緒反應,就會開始愈來愈有「戲劇性」,例如有時會深深地沮喪(就會想死)、有時又激憤地想暴衝(就會想傷害別人),有時又會突然悲天憫人,感覺自己對全人類有著大愛。有很多人是因為自己內在有這樣的狀態,而被宗教或靈修的各種說法吸引進來的,所以在心靈圈裡面,充滿了「黑天使」和「白天使」一直在交戰的人。

而這樣子「不喜歡自己」,就老是會覺得人家應該也會嫌棄他,但是他最大的渴望又是別人能夠看得起、認同他,所以他就會一邊用力去對外營造好形象,一邊又常常「拿刀插自己」;然而既然他一直在辛苦地討好別人,所以事實上他是恨別人的,可是恨別人是不行的,必須要表現出「愛別人」,不然會被排斥,所以他就會藉由比別人更強調「愛」、「修行」與「靈性」,去向自己精神喊話,也對外界塑造一個「很有愛」的形象,希望能夠在別人的讚譽中感受到「我很好」。

這些「有愛的形象」由於都是很用力在做的---是一直在「被嫌棄的恐懼」下運作,所以那是苦,也很累,可是更危險的,這其實就是把自己「一分為二」,也就是精神分裂的開始。這也就是為什麼在宗教圈或靈修圈,有這麼多人「修」到後來變成了精神醫學上說的「思覺失調」(也被宗教圈稱為「走火入魔」),而他們的精神分裂的「黑暗面」的那個部分,最大的特徵就是認為很多人都想害他、甚至有邪惡的力量想掌控他,這便是「被害妄想」了。

其實不喜歡自己,就是因為有一些東西你一直很執著、很想要,但是因為要不到,你就不喜歡這個自己、也看不起這個自己。可是高靈曾說過宇宙有一個「DNA的反轉法則」:你愈想要的,你就會愈要不到。所以,一直在要的人,要到後來反而會活成「一直拿刀插自己」,也就是精神開始出狀況。其實人生要怎麼過,才會真的愈過愈好呢?不是一直去跟別人比較、一直去要,而是如果你能找到讓你真心願意去奉獻的事情,把自己的心力放在奉獻上,而不是放在自己身上,那麼反而你的人生會發光;而當別人都喜歡靠近你這樣的光,你自然而然就會豐盛。

如果你現在不但沒有辦法發自內心的感覺到,有什麼事情是你想要去奉獻的,反而已經變成了常常有一股情緒在忌妒別人,見不得別人好、又常在給自己戳刀,那麼這就代表著,有一些因果是你必須要去面對、處理的,否則的話,年紀愈大你就會愈主觀、思想就會愈封閉,愈容易用負面情緒去解釋一切,那麼你也就會朝向罹患「被害妄想症」的方向發展了;你就會愈來愈覺得大家都在瞧不起你、覺得別人都在背後偷偷說你的壞話...等等,那你的福氣一定會一直蒸發掉,使自己的境遇一年不如一年(所以你妄想的那些也會變成是真的)。

如果你感覺到自己確實有在往這個方向發展,而想要扭轉的話,那麼首先你就可以開始學習讓情緒踩煞車,方法就是剛才曾說過的:每次當你有個意念跑出來解釋你所看到的事情,而讓你才剛剛開始產生出情緒的時候,你就要清晰地在腦中跑一遍這句話:「剛剛那個是我想的,可是事實也可能跟我想的不一樣。」

如果這個方法已經無法阻止你自己一直想下去,就代表有些因果已經累積得很重了,那麼就建議你來找高靈處理,因為不管的話,除了心智會繼續走向「被害妄想症」,將來人生也一定會出大事情。高靈說,人發展到會被別人貼上「被害妄想症」的標籤的時候,就幾乎無法回頭了,因為這種狀況,你會很堅決地認為自己的想法就是真相,不會認為問題在於自己。在醫學上,就是沒有「病識感」---不認為自己有生病,那這樣的人又怎麼會「回頭」呢?到這個階段,任何的別人都已經很難去救他或教他了,於是未來某個點到了的時候,他所累積的負向循環,就會讓他的人生發生很大的悲劇。

有的人很想要去救這樣的人,可是如果你能力不夠,反倒是非常容易被捲進他的因果(各種漩渦)當中,如果你是因為感覺到自己內在也有他的這個部分,所以會很想幫助他的話,那麼奉勸你,反而是你自己要先來處理自己的問題,讓自己完全從這種能量脫離才對,否則你去幫助比你更嚴重的人,很多時候不但幫不了忙,你反而會「複印」進更多對方的能量進來,擴大你自己的陰暗面。

最後,回到今天的主題,做一個總整理:情緒和主觀,就像一枚錢幣的兩面,是互相依存的,因此「踩住情緒的煞車」,並不是要你只是「壓抑情緒」,而是這樣你才能給自己機會,讓自己從主觀中突破,覺察到更多角度;當你覺察到更多角度,原先的情緒自然也就會消失,所謂的壓抑,也就不需要了,這就是佛法裡面說的,修持「忍辱般若波羅密」真正的意思。當然,不等到發生問題才去辛苦的修「忍辱般若波羅密」,而在平常沒有問題的時候,就一直願意去學習智慧,主動打破自己主觀的人,他們就更不需要一直在「亡羊補牢」裡面處理問題,而是能有充足的能量和能力輕盈地向上走,比人家更快地心想事成了,那他們並沒有汲汲營營去要別人的肯定,卻真的就會綻放出人人都想要追隨的光彩,而你說這樣的人多不多呢?其實也是很多的。

(註)情緒伴侶,剛好是「靈魂伴侶」的反面,請參閱《情緒伴侶VS靈魂伴侶》一文


照片:新綠 常寂光寺(京都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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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立中山大學電機系畢。經歷自基督教、佛教、新時代身心靈課程之洗禮,已實修四十多年、專注於樸素禪修三十餘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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