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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成禪師對你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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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死自在:談真正的自由


今天是大年初四,我們要來講:生死自在,談真正的自由。

如果有人說,大過年的怎麼講這個,那麼就是在畏懼生死中討吉利。無法超越這個怕死的框架,只在底下求吉利,這恐怕才是不吉利啊。

人都渴望自由,很多人覺得錢可以帶來自由,所以拼命想要賺錢,俗話說:「沒有人會嫌錢多。」這就暗示了錢等於自由的想法,但錢可以讓你不生病、不老死、死的時候不會一切都歸於零嗎?不會,所以有的人走上靈修之路。或是當他發現內心痛苦的時候,錢沒有用,他就走向宗教、走向靈修。

可是,幾乎大多數的人,無論向外求或向內求,他們總把所渴望的自由視為一種形容詞或動詞。比如說自由就是一種怎樣怎樣的狀態,或自由就是可以隨心所欲的去做等等。但這都是頭腦所投射出來的自由,頭腦不明白真正的自由:靈魂層次的自由。

靈魂層次的自由,是跟一切形容詞或動詞都無關。這種跟一切形容詞與動詞都無關的自由,才是真正的自由。

有的人覺得情緒很苦,很想解脫,於是去跳樓自殺,他也是想要自由,但是在他的內在還帶著那個想不開,所以他的想不開還會讓他在輪迴中繼續創造類似的生活。有的人就這樣過了幾千年,甚至過得愈來愈狹窄,意識層次愈來愈低的也有,一直到了某個時候,終於發生一件事把他一巴掌打醒,他才開始回頭。

另外有的人很想要開悟,很想要解脫,如果有人告訴他從高樓上跳下去可以開悟解脫,他也會一陣HIGH的就撲下去,但是在他的內在還帶著那個追尋的激情,他是非常想要那個「不凡」的,結果他跳下去以後並不會開悟,也會繼續在輪迴中過著渴望著非凡的生活。

但是有的人,已經圓滿了地球的功課,那麼,他是很淡泊地在生活著,靜候著那個離開世界的機緣。有時候只是還有一些小小的人情上的隨順,所以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,但是當「靈魂的出口」來到時,他會知道,他就離開了,這裡面沒有激情、沒有逃脫也沒有渴望。也許是一場火災,你看到的是一具焦黑的屍體,但他不在那裡,也不在輪迴裡了,就像火災裡有一扇門似地,他只是簡單地走了出去,在那裡沒有留下鬼也沒有留下神。

「靈魂的出口」並不真的是有一個出口,這只是一個比喻,但準備好的人會知道那個機會之窗來了。

真正的自由,不是你想,然後你可以,而是你沒去想,但要的話你也可以。如果你想死,然後你去死,這不是自由;你沒有想死的這種念頭,但如果要你離開這個世界的話也可以,就好像線上遊戲可以隨時不玩一樣,這才是真正的自由。如果時機差不多到了,那個機緣點來了,你就走了。這是已經準備好的人,已經圓滿了地球功課的人的自由。

禪宗裡面記載了不少這樣的人物,中唐的龐蘊居士是其中之一,他與女兒靈照身為在家人,卻展現出生死自在的風采,「景德傳燈錄」第八卷記載了他是如何離開這個世界的故事。這段翻成白話文大意是這樣的:

龐蘊居士將要入滅的那一天,準備選在正中午的時候,他就吩咐女兒,幫他注意著太陽的變化,看到日正當中時要來稟報給他(那時候沒有手錶)。到了中午,女兒進屋裡告訴父親說:「日正當中了,不過有日蝕喔。」龐蘊居士就出門來看,結果根本沒這回事,等到再回到房子裡的時候,發現女兒靈照竟然佔據著自己的座位,先一步坐亡了。龐蘊居士一看笑說:「我這女兒就是這麼機鋒敏捷,毫不低調!」於是只好把自己要離開的時間延後七天(處理一下女兒的後事),第七天他的朋友州牧于公來探視他,龐蘊居士交代說自己死了以後燒一燒丟棄就行了,然後對于公說:「但願空諸所有,慎勿實諸所無,好住世間皆如影響。」說完頭枕在于公的膝上就死了。

真正的自由比較像這樣:當你完成了地球功課,會有一個窗口突然開了,就好比多拉A夢的時光機來了,然後一個洞口突然打開了那樣,你就瀟灑地說:「喔那大家再見!」然後就搭了這順風車走人。能夠這樣的人就是因為他已經準備好了,這個世界已經被他看透了,他只是順其自然地體驗著生活,等待著可以離開的機會,當那機會之窗來到時,他就毫不戀棧地說再見。

我們來地球就是為了學習智慧,智慧愈打開人自然會有愈多的自由,到後來你甚至會有能力意識到那個窗口打開了,然後就輕鬆地離開輪迴。不要問在這自由裡面會有什麼感覺?會有什麼事情發生?這份自由跟人們認為的外在事件或內在感覺完全不相干。在這自由裡面,不是動詞或形容詞能夠描述的,跟這些是完全不相干的。

人間所有事情都找得到出口,只是看你看得到看不到,從世間的大大小小事情,到看似沒完沒了的生死輪迴,都有出口,真的瞭解這個你就會有慈悲,不會有害怕,不會有需要活在抱怨和無奈裡面。這句話很深,淺的人看到淺的,深的人會看到深的。

今年三月,我和M先生合著的「回家」這本書將會出版,祝你圓滿地球功課,能與所愛的家人之間,有來自盈滿感謝的祝福,這會是最美好的一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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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立中山大學電機系畢。經歷自基督教、佛教、新時代身心靈課程之洗禮,已實修四十多年、專注於樸素禪修三十餘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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